布拉每天都在开脑洞

佛系杂食爱混邪,搞CP就是要爽不接受指手画脚,墙头保质期平均三年,愿总能在下个圈相见。

【曦瑶】不仁 03

重生闹不清涣X重生病弱瑶,一个蓝大不停地问“阿瑶他究竟想怎样呢?”的故事。前言可能会有增补,如有疑问,请翻回第一章查阅。


  蓝曦臣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,孟瑶已经手脚麻利地收拾利落,衣服也换了干净的,连头发都重新整理了一下,一时间竟看不出方才那场做戏。


  “泽芜君。”孟瑶见这位神仙公子即使穿着明显短一截的粗布衣袍,仍仙风道骨温柔可亲,他不由愣了一愣。这位泽芜君……好生眼熟,孟瑶确定自己不曾有幸见过世家公子榜第一的蓝氏年轻家主,但为何始终觉得面善。他对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十分笃定,但泽芜君就像半梦半醒边缘滑过的一个影子,让他心中疑惑如鲠在喉。即使如此,孟瑶面上不显行了一礼:“得委屈您在我这盘桓数日了。”


  “阿瑶,”蓝曦臣露出一个应该被“带回去,藏起来”的微笑,“我一见阿瑶便觉亲切,似是在哪里见过的。”


  孟瑶本就在腹内暗暗赞叹泽芜君把尴尬说辞都讲得让人如沐春风,又被这个微笑扰乱了心神,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脸上表情,流露出痛苦之色。


  “阿瑶,”蓝曦臣眉头轻皱,“我刚在躲藏之时听见恶人对你动手了?可有伤到?”


  “不碍事的泽芜君,”小少年左手无力下垂,右手连连摆手,“只是肩膀被踢了一下,用药酒擦一下明天就好大半了。我很能忍痛的,明天去上工时绝对不会让人看出端倪。”


  蓝曦臣表情严肃起来:“阿瑶你年纪轻轻的,怎如此不在意自己。”


  “可是不上工的话,会引人怀疑的。”孟瑶歪着头羞赧地笑了一下,“工钱都是日结的,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计,我可舍不得。”


  在人生前十九年,蓝曦臣一直顺风顺水,他不管是修为、心性或智慧都得蓝家长辈交口称赞、平辈殷切仰望,虽因父亲早逝匆匆接任宗主,但夜猎、功课和宗务都处理得得心应手,可称得上年少有为。在这风雨飘摇的第二十年,蓝曦臣见识了太多无奈,太多不由自主。云深不知处被烧,叔父重伤,弟弟失踪,他携书独自奔逃,幸得此高义少年相助。但当他想要庇佑眼前这脸色青白嘴唇微紫纤纤弱质的小少年时,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,什么也无法说。


  长叹一口气,蓝曦臣只得从乾坤袋中取出他备下的外敷良药:“阿瑶,这是我家医修制的药,把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伤处。”


  “不用了泽芜君,”孟瑶连连推辞,“贼人凶恶,伤药你比我更需要。我准备了材料,可以自己做些外敷药酒……啊!”他楞了一下,懊恼地咬咬嘴唇,“酒被我喝掉了一半,也不知还够不够……”


  “别担心,伤药足够。”蓝曦臣反客为主地把孟瑶拽进屋,“我跟家中医修也学了一些皮毛,上药这点小事还是难不住我的。”


  “啊……”小少年在突然强势起来的年轻宗主面前不知如何反驳,懵懵懂懂地退了几步坐在床上,“那劳烦泽芜君了。”


  孟瑶解开腰带和衣襟,把左肩和大半个脊背露出来,苍白的皮肤陡然暴露在摇动的烛火下,显得那上面的淤痕更加狰狞可怖。他的脊背上有些不太起眼的陈年旧疤,左蝴蝶骨和蝴蝶骨下方有大片大片的淤痕,严重的地方泛着黑紫,左肩头一块脚印状淤红已是肿起一指高。


  蓝曦臣眉头紧紧皱起:“这是旧伤吧,如此严重,你怎能若无其事又挨一记?”


  “忍忍就过去了。”孟瑶眨眨大眼睛,腼腆地笑了,“我从小到大经常受伤生病,都习惯了。”


  泽芜君从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身的熊孩子,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,一腔莫名的怒气也不知往哪里发,只得抿紧了嘴唇,示意孟瑶在床上趴好方便他上药。


  一双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,指若削葱修长有力,这双执剑弄箫提笔抚琴的手,一下一下把小小少年纤薄瘦弱的肩背上的药推薄碾开揉进去。能得仙门世家第一公子泽芜君亲手上药,说出去是多大的荣耀,可真要受起来……孟瑶表示无福消受。蓝曦臣手劲奇大,第一下就痛得孟瑶好险没叫出来,他死死咬住嘴唇用力喘气,断断续续地哼着,眼泪扑簌簌滚下来。


  “痛吗?我轻点,但这个药必须揉开了才能尽快起效。”蓝曦臣声音轻柔地徐徐解释,像是怕少年讳疾忌医,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讲着现今各个世家面临的复杂局面,以转移少年的注意力。


  孟瑶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,又是一阵蚀骨剧痛,让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只觉心口尖锐刺痛,眼前发黑,一口气没喘上来,竟昏厥了过去。


  再睁开眼只见自己的衣服已被穿好,蓝曦臣守在床边,担忧和愧疚写满了脸:“都是我看你背伤厉害就先入为主了,应先诊脉查看是否有旧疾,你知道自己心疾严重吗?”


  “打记事起就知道了,”小少年安抚地笑笑,“这病是胎里带来的,我自会吃饭便开始吃药,这回定是因为受不住痛而发作,不是什么急症无须担心。”


  “你……都是我的错。”蓝曦臣又一次感到万事不由自主的无力感。


  “跟你有什么关系呀,”孟瑶歪头眨眼,把胸前剑痕般的胎记和左肩的一圈红痕给蓝曦臣看,“老天给我打上了这个标记,这就是我的命。”


  盘算了一下,发现自己并没有心疾适用的药物,现在出去找大夫又太危险,蓝曦臣下定决心般地说,“我教你一套心法,你明日开始跟我练气吧,早日结出金丹,灵气自然流转,就不用再受心疾之苦了。”


  “可是,”孟瑶垂下眼睛,从长长的睫毛下偷看对面的神仙公子,“蓝氏的内功心法,阿瑶高攀不起,这样教给我真的可以吗?”


  “性命攸关事急从权,相信我叔父知道此事也不会阻拦的。蓝家现今自身难保,我护不住你,一旦我渡过此劫,定会回云深不知处禀明叔父,让你正式成为蓝氏内门弟子。到时我让医修们共同商量治疗方案,定会把你的病治好。”蓝曦臣帮孟瑶把被子盖好,“你现在好好歇息,我去看看怎么处理坏掉的大门。”


  “嗯。”孟瑶乖巧地闭目养神,待蓝曦臣脚步渐远,乖巧从他的脸上褪下,换成一抹疲倦厌世。


  那不爱惜自身却楚楚可怜的样子全是装的,孟瑶又不是痴儿,怎可能对自身心疾的严重性毫不知情。从小到大,利用病弱引人心疼孟瑶不知干了多少回,这招应付君子和伪君子最好用。有些母亲极厌恶的恩客,孟瑶会用这招把他们打发走,但凡那人还有点自诩风流,就不会对一个先天病弱的小孩子动手,但如果碰上真小人,这招就不好用了。在孟瑶还年幼,看人看得还不那么分明的时候,就因为在一个地痞面前装可怜,被从楼上踢了下去,昏迷了好几天。


  醒来时母亲抓着孟瑶的肩膀,死死盯着他。“阿瑶,你答应阿娘,不要再这样了。”


  “阿娘,你说什么,阿瑶不懂?”孟瑶没见过母亲这么生气的神色,不由慌了。


  “我的阿瑶要做君子,再不许这样惺惺作女儿态,温柔小意求人垂怜。”母亲细瘦如鹰爪的手指掐入孟瑶手臂,留下淤痕,“答应阿娘,阿瑶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高台上,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。”


  在孟瑶含泪点头后,母亲把他的小手抓进自己的手心里握住:“我们阿瑶的手,要永远干干净净。”


  可是阿娘呀阿娘,做君子爬不上高台,最多是跟在世家后面讨点残羹剩饭。在把蓝曦臣拉进院子的一瞬间,孟瑶就想好了这个用受伤和救命之恩博他同情怜惜的戏码,能求得高等内功心法最好,再不济也能得些其他好处。但谁知泽芜君谦谦君子皎白如月,孟瑶欺他以方,轻易就拿到自己想要的,甚至还得到了更多。凡行过,必有痕,陷于泥淖最底层,看谁都是仰望。他还是违了母亲的教诲,用温柔小意和惺惺作态求人垂怜。


  阿娘每天中午送走客人后都要梳洗沐浴,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索像一个普通的良家妇人。孟瑶就像阿娘一样,天真矫情又可笑,卑贱到泥里又贪慕高处风景,却还不想丢掉最后一根傲骨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打算去蓝家一辈子依附泽芜君,闭着眼睛握了握拳,孟瑶暗下决心,明天开始他会好好练功,尽快练出点样子来。金家暂时不能去,江家和蓝家一样大难临头,温家又是蓝家的死敌,唯有聂氏,是他建功立业的好地方。孟瑶打定了主意,等他在聂氏凭功绩站稳脚跟再认祖归宗,到时就可以不用卑微仰望,到时就可以用真心回报泽芜君的一片赤诚,一定会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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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这章我本来打算人间法拉利发动,剩那半壶酒也是为此准备,结果都在高速上飙了五百字了,突然发现不对,我的阿瑶现在才十四岁啊啊啊,于是五百字被删个干干净净。
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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